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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我不表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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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到薪水的部分,青雲和老蔣報出千字千元。

誰知道唐先生滿口答應下來了,沒見過這麽爽快的。

我很奇怪唐先生怎麽會答應這麽高的稿費。

我急忙又提出一個條件想嚇退唐先生,說提前支付稿費。

誰知道唐先生馬上說,可以,預訂長篇的錢我馬上打款給青雲。

隔天唐先生真的打了三千塊給青雲。

青雲看見工資答應下來了,預付的稿費也答應了,心動了。準備隔天去看看,我也無語,心想去看看也無妨,因為他倆在我們網站混得也是不高不低,來去對我們網站的影響較小。

第二天早上,上班剛一會兒,夏露打來電話,語出驚人:“你們昨晚談得怎麽樣?”

哎喲餵,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有五個人知道,夏露怎麽知道的呢?

我心裏頓時覺得事態嚴重,接著喜招弟也打來電話,也是說這個事情。我想慘了,事情敗露了。

但是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?我的推測,這些推測我和歐麗莎反覆推敲過,最有可能是戴江,把這個事情講給團委聽了,然後促進我早點離職早點過去。

結果就是團委很生氣,後果很嚴重。

團支書當天就找我們談話。輪到我的時候,晚上茶敘的細節已經很清楚了,團支書只是向我通報了處罰的結果。

青雲和老蔣的合約立即解除。

思索再三,我決定辭職。

我找到我表叔,跟他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。他說他尊重我的決定。

我說:“你別擔心政權旁落。這事戴江也有幹系。”

表叔說:“對,但是團委不會處理他。”

我說:“但是團委也不會重用他。”

表叔說:“那倒是。”

我說:“我辭職後,提名歐麗莎接任社長。歐麗莎在社裏服眾,上下下都很認同。就連戴江和團委都沒有混話可說。”

表叔說:“那最好了。戴江那邊將來再處理。太壞了。”

我跟張校長說:“這事我處理不當。我當辭職。我辭職之後,七月詩社改革方面不會有影響。”

張校長沒吭聲。

我說:“各部門的首長都是改革派代表。換誰來當社長,他們也會拉著社長推動改革的。更何況,所有的制度修訂我已經做好了。有了制度保障和改革派執政,您老人家就放心咯。”

張校長還是沒吭聲。

我說:“我繼續留在社裏,雖然是名普通的社員,但是我提名歐麗莎來當社長。”

張校長說:“那好。”

我說:“我現在有空去追她了。有我幕後主使,給您上個雙保險。”

張校長笑著說:“你追她?加油哦。現在的女生不好追呢。”

哦,那個夢到了這裏,算是有了輪廓,慢慢的清晰起來了。原來我當晚可能夢見的是“血變黑變汙,表示做事有點不順,要失敗。”解夢的不是遠古的周公,而是我身邊的戴江和青雲這幾個人。

安排妥當之後很快我辭職了,立即獲準生效。

巨大的壓力之下,隔天戴江也“辭職”了。

歐麗莎接任社長。

我辭職這件事在我的周圍還是引起了極大的轟動。

惋惜是基調。

我也在租房裏蒙頭蒙腦睡了一天。渾渾噩噩中睜開眼,我的手機屏幕閃著亮光。

我早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。

我抓起來一看,是歐麗莎的。

我接通:“餵,幹嘛?”

“死了沒?沒出息的家夥!”歐麗莎在手機裏怒吼。

我把電話扔在一邊,不說話。聽見歐麗莎在手機裏面狂喊。

過了一會兒,我才拾起手機,說:“別嚎,給我帶個雞腿堡套餐來。要可樂哦。”

歐麗莎啪地就把電話掛了。

歐麗莎著急是有原因的。原來周玉軍和劉八穩在宿舍裏爆發沖突了。

劉八穩要周玉軍陪他去找歐麗莎。

周玉軍知道我和歐麗莎的關系在他老家就已經初步確定了;劉八穩雖然把歐麗莎劃進領地,也向歐麗莎做了表達,但是歐麗莎沒有表示;所以他就不願意去。

周玉軍出於勸阻的目的,就說:“算了,別去了,人家又不理你。去也白搭,沒意思。”

有些難堪的劉八穩說了一句有些過火的話:“怎麽?你也想去追校花嗎?”

周玉軍沒說話。

劉八穩接著揶揄說:“憑你的人品也想追校花?你媽媽給你錢回學校,不是要你追校花的,是要你追女人的。”

周玉軍的臉都綠了,他說:“你的人品好。昨天晚上我去上選修課。我媽媽打電話找不到我,打給你,請你幫忙找一下,你怎麽說的?‘我不想去找周玉軍’!”

劉八穩說:“關我什麽事?”

“那關我什麽事?你自己去找歐導,為什麽要拉上我?你爸爸找不到你,我和葉家萬二話沒說把學校翻了個底朝天。找到你了,你居然罵我們‘多管閑事’!”周玉軍很氣憤。

劉八穩說:“比你強。我去辦好事,你們都不支持。”

周玉軍啪地把手裏的礦泉水瓶砸向了劉八穩:“好你個頭!當第三者!”

周玉軍大概早就對劉八穩看不順眼了,這回徹底大爆發。劉八穩頭一偏,躲過瓶子,*凳子就沖向周玉軍。

周玉軍早就提起凳子,怒目相待。

幸好葉家萬適時沖了進來,橫在他們中間,雙手一伸,擋住了劉八穩的去路。

葉家萬喝道:“站住!”

劉八穩放下凳子說:“萬一色,你讓開!”

葉家萬說:“好意思嗎?兄弟打架!還為了女人!臭男人——!”

周玉軍在後面說:“胡說!”

葉家萬蘭花指指著周玉軍,回頭喝道:“你給我閉嘴!”

劉八穩說:“不是為了女人。你讓開。我今天必須把他撕了。”

周玉軍在後面喊:“你來啊!小三!”

劉八穩氣得七竅生煙,提起凳子又要沖。

葉家萬沖上前,一手頂住劉八穩的胸口,把他推了回去。

葉家萬雙手叉了個女式腰,說:“哎喲,你還要沖嗎?罵你小三又怎麽啦?你這一凳子下去,周玉軍還不給砸死?!你受不了小三的罵名,你就受得了殺人犯的罪名?”

劉八穩說:“誰說我是小三?我偷他的女人了?”

周玉軍說:“我說你是小三!第三者插足!”

劉八穩氣得吐血,推開葉家萬就想砸周玉軍。

葉家萬立即轉身,又橫在劉八穩面前,暴喝:“八爺,你再橫,休怪我不客氣了!”

劉八穩兩眼冒火,舉著凳子說:“你想咋樣?!”

葉家萬豎起大拇指往後一指,說:“我和周玉軍一起陪你幹!反正在你心裏,女人重要,我不重要!”

劉八穩吃了一驚,舉著凳子楞住了。過了一會兒,他就放下了凳子。

葉家萬走過去拍拍劉八穩說:“你的女人那麽多,放過歐導算了,好不好?歐導那麽漂亮,表面上沒有男朋友,私底下肯定有啊!破壞人家幹嘛啊?沒意思,知道嗎?女人沒意思,知道嗎?哪裏有我們男人有意思?是不是?”

劉八穩輕輕地說:“還打著賭呢!”

葉家萬拍拍胸口說:“還有我呢。我去找陳雨果,撤了!”

我說:“撤了就撤了,不要他換專業。”

歐麗莎說:“我才知道你們為了我打賭。原來你不是愛我。接近我是為了打賭。”

我說:“你這話什麽意思?我們打的賭是劉八穩能否追到你,而不是我和他誰先追到你!”

歐麗莎說:“那更糟糕啊。我在你眼裏什麽都不是,連賭約都算不上!”

我吃了一驚,連忙說:“不是那樣啊。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最重要的人。”

歐麗莎撇著嘴說:“你欺騙了我的感情,你賠我!”

我趕緊哄她:“我愛你,老婆。一輩子賠給你。”

歐麗莎不愛搭理。

“如果還不夠,就再加上我兒子的一輩子,”我說,“如果還不行,那就加上我孫子的半輩子。”

歐麗莎一臉奇怪,她說:“怎麽能半輩子呢?!”

“還不滿足啊?那就加上我曾孫的小半輩子。”我已經盡力了。

歐麗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說:“我還嫌少呢?”

我豎起大拇指往後一指,說:“只要你的歲數夠,後面還有。”

“還有怎麽記帳啊?”

我說:“愛是不可數名字。不用記賬的。”

“那我怎麽知道你還了呢?”

我說:“你的老公,你的兒子,你的孫子,你的子孫萬代,你怎麽會不知道?就算我們倆掛了,他們不是每天還得祭奠我們啦?”

“別貧嘴了,”歐麗莎說,“想一下怎麽把他們倆講和啦!”

我說:“先請客。把大夥都叫上來開包廂唱歌。最後叫周玉軍。”

我和歐麗莎先到包廂等。歐麗莎見大家還沒有到,跟我說:“幫我擠掉背上的痘痘,痛死我了。”

她穿了一件天藍色對襟薄棉衫,裏面是一件白襯衣。我先把她的衣服扣子一個個解開,拉開衣服後,棉質的白色文胸和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映入我眼簾。我松開胸罩的暗扣。歐麗莎雙手握住一對雪白耀眼的鴿子。她的肌膚好象綢緞,極富有彈性,一粒粉紅色的暗瘡有如櫻桃一般嵌在文胸的背帶處。

我說:“勒的。你文胸要換大碼的。太緊了,勒腫了。”

最先到的是喜招弟和神小熊。

他們果然一直在對掐,進門的時候喜招弟還在說:“一夫多妻好。”

神小熊斬釘截鐵地反對。

歐麗莎大吃一驚:“你在說什麽?”

我連忙拉他們倆進來坐下,每個人遞了一瓶礦泉水。喜招弟狠狠地扭瓶蓋。仿佛那就是神小熊的脖子。

咕嚕咕嚕正在往喉嚨裏灌水,劉八穩和葉家萬進來了。

他們倆進來還沒有坐下來,喜招弟抹抹嘴,說:“一夫多妻怎麽啦?一夫多妻婚姻你們不認同,但是一夫多妻行為你們這些男人恨不得天天發生。”

大家都楞了。大眼瞪小眼。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。

我問喜招弟:“美女,你們搞錯了吧?”

劉八穩說:“雖然我是讚成你的觀點,但是那怎麽可能是你的立場啊?”

葉家萬說:“那應該是財神的立場才正常嘛。”

神小熊說:“胡說。我堅決反對。怎麽可能是我?”

喜招弟說:“那些二奶、小三不就是嗎?存在即合理啊。法律上不承認,又有什麽用?這種重婚罪,民不告官不管。在有些地方,老婆不但知道丈夫的情人,而且幫助他挑選和他身份地位門當戶對的二奶。”

歐麗莎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,說:“所以你就讚成幹脆放開?”

喜招弟說:“不然呢?要不然,就是一系列的一夫一妻,不斷地離婚、結婚、又離婚、又結婚。”

神小熊說:“也不行。”

我說:“不是你說不行就不行的,現在的法律就是這樣的。沒有離不了的婚,只有結不了婚。”

劉八穩說:“這樣也好,可以鉆漏洞。”

葉家萬笑著說:“就你喜歡。造孽呢。”

喜招弟說:“小三啊二奶不合法才是造孽啊。憑什麽她們就不能愛她們喜歡的男人?”

歐麗莎說:“喜招弟你瘋了,怎麽會幫男人說話?二奶的愛不是愛,是孽愛。”

我說:“小三和二奶是有區別的啦。”

葉家萬說:“這還有區別?”

我說:“男女之間沒有感情,純屬錢色交易的叫二奶。”

劉八穩恍如大悟:“男女之間有感情的就叫小三。”

我說:“至少有一方單戀,男他愛女她,或者是女她愛男他。”

喜招弟問:“有道理。那請問敬愛的大社長,秘書又是什麽角色呢?有愛還是沒有愛?”

我哈哈笑:“那些秘書啊助理啊,都是二奶和小三的馬甲。二奶和小三常常披著助理的外衣出現。”

神小熊說:“敗俗傷風的玩意。”

劉八穩揶揄神小熊:“你來不得這一招,你必須是好男人。你沒機會啦。”

喜招弟說:“小三,以前叫著第三者插足。所以,如果我有小三了,那就表示我是混蛋,或者表示我很出色。但是我和那小三之間已經存在感情了。那個時候,你不能搞冷戰了。你應該好好化妝,好好哄我。當然,你還有一招毒的,就是*菜刀毀我容。只是故意傷人有風險。”

神小熊冷冷笑:“這個笑話不好笑。”

劉八穩說:“哎,喜招弟的觀點在某些時候在某些情況,它實在有它的好處。比如戰亂的時候,男人戰死沙場,女人無人照顧,她們和子女沒得吃沒得穿。在這種情況下,如果仍堅持每個男人只準娶一個妻子,那麽數以百萬計的女人只能無依無靠守寡。”

葉家萬說:“當情婦啊。二戰後的日本人一樣。”

我說:“那樣沒保障。”

神小熊雙手一攤說:“現在不是戰亂啊。”

喜招弟拉一把神小熊說:“如果我不能生育或者有病或者被車撞殘廢了,你是離婚呢,還是離婚呢?”

大家哄堂大笑。

神小熊肩膀一抖,甩開喜招弟的手,說:“你沒病沒殘廢啊。”

歐麗莎狠狠地給了神小熊一拳:“怎麽說話的?不能生育你就跟喜招弟離婚?”

劉八穩說:“確實啊,做丈夫的愛上了另外的女人。可是老婆不希望離婚,她可能愛,也可能不再愛她的丈夫,但仍可能會尊重他,同時為了維系家庭,為了她自己和兒女,這時候,我也是支持喜招弟的觀點!因為離婚或偷偷摸摸的養情婦都不是解決事情的好辦法。”

我拉住劉八穩,豎起手掌,在他面前晃一晃,說:“第二個女人不能懷有破壞男人家庭的目的。”

劉八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
葉家萬聽得有些迷糊,他撓撓頭,大手一揮,說:“到底哪些人讚成,哪些人發對啊。讚成的舉手!”

喜招弟、劉八穩、葉家萬舉起了手。

葉家萬看著我說:“奇怪,你也反對?你為什麽反對?”

我笑著說:“不忙不忙,我不忙著表態。”

喜招弟說:“哈哈,三比三,平手。快拉個人來。”

周玉軍走了進來:“什麽?什麽?”

劉八穩趕快站了起來,然後走過去握住周玉軍的手,說:“對不起對不起!”

周玉軍楞了楞說:“我才對不起你呢。”

劉八穩說:“我的觀念有問題,不怪你。”

周玉軍說:“什麽觀念?”

喜招弟說:“做小三養二奶不對,支持一夫多妻!”

歐麗莎說:“說什麽呢?別理她胡說八道。”

喜招弟說:“餵,歐導,你這是霸淩思維!”

周玉軍哈哈大笑:“一夫多妻?我支持啊。”然後一把抱住劉八穩滾在圍廊沙發上。兄弟哪有過夜的仇?

喜招弟大笑著跳了起來:“耶!我們贏了!”

這個場景我要記錄下來,周玉軍、劉八穩和喜招弟三個人全部入鏡,存為“廊”。

神小熊埋怨的眼神足夠把周玉軍殺死了好幾次。

劉八穩說:“財神,別賴周玉軍,這樣的觀點該支持。中國幾千年來都是這麽個制度,現在的制度才幾十年,支持度不高是正常現象!”

歐麗莎說:“問題是喜招弟的觀點與男女平等相違背的呀。”

我心想壞了。

果然喜招弟又跳了起來,喊:“既然你們男人可以一夫多妻,既然男女平等,那麽我們再來表決一妻多夫!”

這下大家異口同聲喊:“反對!”

喜招弟被巨大的反對聲震住了。

餘音繚繞。大家都狠狠地盯著喜招弟。

這時門突然推開了,一個頭伸進來,說:“莫談蕾絲邊,莫談婚姻,莫談國事。”

我顫抖著聲音,問:“請出,出示工作,證——”

那個人把頭縮了回去。門啪地一聲關上了。

屋裏的氣氛緊張起來了。大家都在發抖。

我的手機突然響了。我收到我爸爸的短信,要我連夜趕回去一趟,淩晨要祭祀。

喜招弟說:“為什麽?”

我急忙說:“我就怕你來這招,所以以前沒表態!現在重新表決。我反對一夫多妻制!”

神小熊兩手一攤,說:“看看吧,看看吧,看看你們惹的好事。”

劉八穩說:“我反對後者,讚成前者。行不行?”

歐麗莎說:“那你就是反對男女平等!”劉八穩傻了。

葉家萬說:“哎喲餵,我沒料你喜招弟還有這麽一招陰的呢!亂套了都。”

“你們都是孬種,哼,之前投了票不能改!你陳雨果之前沒投票,是吧?好。你反對,是吧?好!”喜招弟氣壞了,她掏出手機就喊:“夏露,你過來投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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